第0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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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第 32 章
夜紅月並不知道自己在心裏口嗨都能被人聽到。
她一副老實樣走過去, 在軟塌側邊放了一張小桌，把水盆放到桌上，又擺了下毛毯和靠枕, 讓歲白躺著。
思索一陣, 她拿了塊幹毛巾, 沿著他後領往裏面塞進去一截。
手指撩起順滑的發絲，擦過溫熱的後頸。
本該是有點兒暧昧的, 但她的心情平靜得可怕。
【很好, 完全帶入了理發店小妹。】
夜紅月又隱隱有些絕望。
活該她單身！
輕嘆一聲, 她將歲白的頭發放進溫水裏，開始自己的工作。
對方也乖巧得不像話, 毫無仙尊架子，她讓擡頭就擡頭, 讓坐起來就坐起來。
唯一不太配合的, 就是不肯閉上眼睛。
那雙漂亮眼睛一直在望著她。
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但很專註，很亮。
睜得也比平日要圓，本就濃密的睫毛更加明顯, 襯得眼型更是漂亮。
在這一刻, 丹鳳眼和桃花眼在她心中的地位都直線下降。
又圓又大又亮的眼睛才是最漂亮的！
洗一頭過腰長發是非常需要時間的, 夜紅月又仔細地洗了三道, 可她依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像一眨眼就結束了。
她拿了長毛巾給他擦頭發，似乎是忘了法術的方便快捷。
歲白對此也絕口不提。
擦幹的頭發還帶著濕氣，沾在衣服與冷白的皮膚上, 讓他看起來濕漉漉的。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讓人無端地生出憐愛之感。
夜紅月表情呆滯, 心裏發出尖叫。
【撿個貓，家人們，他想跟我回家！！！】
歲白的目光有片刻游離，又很快回來，繼續望著她不說話。
夜紅月：“尊上沒什麽事情，我就告退了。”
他：“……嗯。”
有些人，你即使聽到了心聲，也很難看懂。
因為他們的內心也不怎麽正經。
而正經思考起來時，心情平靜得可怕，讓人無從窺見。
這姑娘平時挺好懂的，怎麽他在意的部分，他卻始終看不透呢？
歲白對此感到郁悶。
所以在夜紅月轉身離開時，短暫地放棄了道德，設下迷陣，讓她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院子，在回去的路上。
實際上只是在原地踏步。
夜紅月對此毫無所覺，在“離開”了某人院子，自覺走遠後。
她停了下來。
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低聲含糊地罵了一句：“好詭計多端的男人！”
雖然是母胎單身，但並不意味著她對情感缺乏敏銳。
實際上，上輩子作為小有名氣的主播，她的情商其實不低。
而且無論是線上線下，她都不缺追求自己的人。
所以非常擅長裝傻和婉拒。
對著歲白，她舍不得婉拒，卻又不敢更進一步，因此只能裝傻。
為什麽不敢？
當然是因為她從小就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
仙尊與仙尊侍女本就是看似很近，實則遙遠的兩個人。
何況他還明顯不是那種普通的仙尊，這個世界也不是那種情愛大於一切的世界。
他身上背負著她不清楚但絕對沈重的責任。
從前她很好奇他為什麽天天宅在隱月峰，一天到晚都非常懶散。
現在不好奇了。
如果她非本願地殺了成千上萬的人，也會這麽沒幹勁。
夜紅月對歲白的好感，不足以讓她嘗試邁入他的世界，與他並肩而立。
嗯……也沒那麽堅定。
畢竟她是個挺隨便的人，某種意義上比歲白還要自我。
即便跟他在一塊，也未必會給自己施加壓力。
【總之……】
她試圖總結自己的心情，但異常失敗。
於是來了個自己最擅長的結尾。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討生活是有底線和自尊的我對三次元男人沒興趣就算是死也不會當你老婆。】
歲白：？
他的表情有瞬間的難看。
怎麽就到了“死也不會給你當老婆”的地步了？
他沒做錯什麽吧？
不懂“真香文學”的仙尊大人反思片刻，便放棄了反思。
他也沒有喜歡她喜歡到要立刻成婚的地步。
嗯。
反正來日方長，他們倆誰也不能離了誰（字面意義）。
這邊兩人的感情進展不太明朗，另外一邊，方梓音與四位未婚夫人選的感情進展也陷入了僵局。
她感覺四個人對她確實比之前要更親近，更關心。
但她卻在開心之後感到迷茫。
就是那種……嗯，不是真的快樂的那種感覺。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但為什麽在分別之後，她卻感到很疲憊呢？
太疲憊了。
用師尊那個侍女的說法，就是“知識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她的金魚腦”。
金魚腦是什麽意思她不懂，但她確實覺得知識進入腦子方式不那麽光彩。
甚至有些懷疑，這些男人接近她，該不會是爺爺請來騙她用功學習的吧？
因為這安排太妙了。
她在朱之槐那裏學劍法，身體遭不住之後去秦慕那裏學知識，腦子用過量之後，又去尤駿年那裏查漏補缺。
最後去許茗那裏放松一下，待緩過勁兒來後，再預習接下來的內容。
但安排再合理，連軸轉卻沒有真正的休息也會使疲憊一天天累積。
她現在累得要死。
感覺連男人都要愛不起來了。
這麽說是假的。
如果她真的能扛得住男人的誘惑，也不知從築基前期學到築基中期，即將突破後期。
“我覺得，是時候定下未婚夫人選了。”
這是方梓音第七次說這句話，但這次的她，目光堅定，再無一絲猶豫。
她選未婚夫的過程很簡單。
首先排除會打她的朱之槐，其次排除讓她覺得太壓抑的秦慕。
在尤駿年和許茗之間，她糾結了幾天。
最終選擇前者。
因為許茗即使不是她的未婚夫，也能夠繼續跟她當朋友。
方梓音腦子不好使，但也不是真的蠢。
她知道另外三個男人都是看在她爺爺和師尊的份上在容忍她，如果她不選擇嫁給他們，他們會立刻轉身離開。
許茗就不一樣了。
按照他的說法，原本該來的是他的兄長，但他兄長發現這是在安排相親，並且還有其他人同樣要來後，斷然拒絕。
只是無法公然違抗家族命令，便帶上他一起，又半道離開。
他不得不代替對方過來。
因為這事兒本就沒有明說，她爺爺也不好把他趕回去。
方梓音原本是好奇他明明不符合要求卻能成為候選的原因，聽完這些，對他更多一分憐惜。
許茗也表示自己不配成為她的未婚夫，只是覺得她很好想要親近她。
希望能跟她成為朋友。
既然是朋友，她即使有了未婚夫，也能夠繼續跟他來往。
方梓音歡歡喜喜地去跟爺爺說了心儀人選。
宗主對此沒有直接拍板，而是讓她去跟歲白說說。
因為那天的尷尬場面，方梓音回隱月峰的時候都繞著師尊的院子走。
現在她要決定未婚夫人選，肯定是繞不過的。
她一咬牙一閉眼，就來了師尊的院子。
好在沒人提起“天生不愛笑”這事兒，師尊表面上也十分關心，問了她對每個人的看法以及挑選的理由。
夜紅月聽到方梓音對許茗評價的時候，在心裏狠狠吐槽。
【女的綠茶你見了尖銳爆鳴，遇上什麽事兒都指責對方蓄意，男綠茶你見了就邁不動腳，只覺得他單純無辜是吧？】
【呵，女人。】
方梓音臉色漲紅，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一如既往地沒有被對方接收到。
歲白：“所以，你想嫁給尤駿年？”
方梓音猶豫片刻，點頭。
趕來的廖天心：“……”
不是每天都先去朱之槐再去秦慕那裏，第三個才能輪到尤駿年嗎？
怎麽選未婚夫就選了他？
她聽不到小師妹的心聲，對小師妹與那四個男人相處的內容也不感興趣，更沒有像夜紅月一樣去問蒙煙月（她一直避免與隱月峰的侍女接觸），因此錯過了許多細節。
在她看來，這件事不合邏輯，卻合了那侍女的“語言”。
廖天心的臉色變白了些。
但還沒有徹底相信夜紅月擁有預言成真的能力。
目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能是對方暗中了解和推動了某些事。
但有宗主和師尊出面，他們定親應該會順利。
再不濟，也有一件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天心，你小師妹馬上就要定親了，你怎麽是這個表情？”歲白突然看向她，表情玩味，“難不成，你也天生不愛笑？”
廖天心：“……”
方梓音：“……”
這件事就不能讓它過去麽！
一句話紮了兩個人後，歲白說起正事：“雖然說你們的親事我們兩方的長輩就能決定，但未免你們倆日後成為一對怨偶，我會派人去試探下他的想法。”
方梓音點點頭，對自己異常自信：“駿年哥哥必定會同意的。”
尤駿年就沒有這麽自信了。
聽說素光宗這小公主選了他，他驚得差點兒連夜跑路。
跟另外三人不同，他一開始對方梓音十分了解。
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來湊人頭的（看到許茗後他更是確認）。
後來，他以為自己是來陪人過家家的。
在拿到那個錦囊後，他覺得自己是來陪女太子讀書的。
千想萬想，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勝出。
這種福氣能不能給別人啊！
在這一刻，尤駿年反思了過去二三十年人生中從未反思過的問題。
難道，他平時跟姑娘家相處，真的很容易讓對方誤會他喜歡她？
再反思也沒用。
尤駿年尷尬歸尷尬，也沒有繼續拖著的意思，委婉地表示：“梓音是很好的姑娘，但是我只把她當做妹妹。”
方梓音聽到這個回覆，先是震驚難過。
又想到之前愛過的兩個男人，心中不免產生了絕望：難道被喜歡的人當做妹妹，就是她的命嗎？
絕望之後，她又燃起了鬥志。
不肯改變未婚夫人選，宣稱要讓他哭著喊著求她嫁給自己。
夜紅月對此只能祝她成功。
而廖天心在得知定親沒有成功後，心中萬分警覺。
像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也像是為了維護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她開始密切關註宗主的動向。
甚至試圖找到什麽事情，將宗主絆在素光宗內，不讓他有機會出去找那個“失散多年的真孫女”。
宗主本來對尤駿年拒絕婚事的事情很生氣，但架不住小師妹非要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只得不管他們，拿公務麻痹自己。
這也暗合了廖天心的心意。
然而，小師妹每次追個男人，都非常折騰自己和身邊的人。
讓宗主日漸不能忍。
正當廖天心覺得事情不會發生的時候，宗主突然從讓人從外頭接了個姑娘回來。
那姑娘，長得像他已故的兒子，脾氣像他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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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紅月並不知道自己在心裏口嗨都能被人聽到。
她一副老實樣走過去, 在軟塌側邊放了一張小桌，把水盆放到桌上，又擺了下毛毯和靠枕, 讓歲白躺著。
思索一陣, 她拿了塊幹毛巾, 沿著他後領往裏面塞進去一截。
手指撩起順滑的發絲，擦過溫熱的後頸。
本該是有點兒暧昧的, 但她的心情平靜得可怕。
【很好, 完全帶入了理發店小妹。】
夜紅月又隱隱有些絕望。
活該她單身！
輕嘆一聲, 她將歲白的頭發放進溫水裏，開始自己的工作。
對方也乖巧得不像話, 毫無仙尊架子，她讓擡頭就擡頭, 讓坐起來就坐起來。
唯一不太配合的, 就是不肯閉上眼睛。
那雙漂亮眼睛一直在望著她。
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但很專註，很亮。
睜得也比平日要圓，本就濃密的睫毛更加明顯, 襯得眼型更是漂亮。
在這一刻, 丹鳳眼和桃花眼在她心中的地位都直線下降。
又圓又大又亮的眼睛才是最漂亮的！
洗一頭過腰長發是非常需要時間的, 夜紅月又仔細地洗了三道, 可她依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像一眨眼就結束了。
她拿了長毛巾給他擦頭發，似乎是忘了法術的方便快捷。
歲白對此也絕口不提。
擦幹的頭發還帶著濕氣，沾在衣服與冷白的皮膚上, 讓他看起來濕漉漉的。
分明是高高在上的仙尊，讓人無端地生出憐愛之感。
夜紅月表情呆滯, 心裏發出尖叫。
【撿個貓，家人們，他想跟我回家！！！】
歲白的目光有片刻游離，又很快回來，繼續望著她不說話。
夜紅月：“尊上沒什麽事情，我就告退了。”
他：“……嗯。”
有些人，你即使聽到了心聲，也很難看懂。
因為他們的內心也不怎麽正經。
而正經思考起來時，心情平靜得可怕，讓人無從窺見。
這姑娘平時挺好懂的，怎麽他在意的部分，他卻始終看不透呢？
歲白對此感到郁悶。
所以在夜紅月轉身離開時，短暫地放棄了道德，設下迷陣，讓她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院子，在回去的路上。
實際上只是在原地踏步。
夜紅月對此毫無所覺，在“離開”了某人院子，自覺走遠後。
她停了下來。
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低聲含糊地罵了一句：“好詭計多端的男人！”
雖然是母胎單身，但並不意味著她對情感缺乏敏銳。
實際上，上輩子作為小有名氣的主播，她的情商其實不低。
而且無論是線上線下，她都不缺追求自己的人。
所以非常擅長裝傻和婉拒。
對著歲白，她舍不得婉拒，卻又不敢更進一步，因此只能裝傻。
為什麽不敢？
當然是因為她從小就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
仙尊與仙尊侍女本就是看似很近，實則遙遠的兩個人。
何況他還明顯不是那種普通的仙尊，這個世界也不是那種情愛大於一切的世界。
他身上背負著她不清楚但絕對沈重的責任。
從前她很好奇他為什麽天天宅在隱月峰，一天到晚都非常懶散。
現在不好奇了。
如果她非本願地殺了成千上萬的人，也會這麽沒幹勁。
夜紅月對歲白的好感，不足以讓她嘗試邁入他的世界，與他並肩而立。
嗯……也沒那麽堅定。
畢竟她是個挺隨便的人，某種意義上比歲白還要自我。
即便跟他在一塊，也未必會給自己施加壓力。
【總之……】
她試圖總結自己的心情，但異常失敗。
於是來了個自己最擅長的結尾。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討生活是有底線和自尊的我對三次元男人沒興趣就算是死也不會當你老婆。】
歲白：？
他的表情有瞬間的難看。
怎麽就到了“死也不會給你當老婆”的地步了？
他沒做錯什麽吧？
不懂“真香文學”的仙尊大人反思片刻，便放棄了反思。
他也沒有喜歡她喜歡到要立刻成婚的地步。
嗯。
反正來日方長，他們倆誰也不能離了誰（字面意義）。
這邊兩人的感情進展不太明朗，另外一邊，方梓音與四位未婚夫人選的感情進展也陷入了僵局。
她感覺四個人對她確實比之前要更親近，更關心。
但她卻在開心之後感到迷茫。
就是那種……嗯，不是真的快樂的那種感覺。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但為什麽在分別之後，她卻感到很疲憊呢？
太疲憊了。
用師尊那個侍女的說法，就是“知識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進入了她的金魚腦”。
金魚腦是什麽意思她不懂，但她確實覺得知識進入腦子方式不那麽光彩。
甚至有些懷疑，這些男人接近她，該不會是爺爺請來騙她用功學習的吧？
因為這安排太妙了。
她在朱之槐那裏學劍法，身體遭不住之後去秦慕那裏學知識，腦子用過量之後，又去尤駿年那裏查漏補缺。
最後去許茗那裏放松一下，待緩過勁兒來後，再預習接下來的內容。
但安排再合理，連軸轉卻沒有真正的休息也會使疲憊一天天累積。
她現在累得要死。
感覺連男人都要愛不起來了。
這麽說是假的。
如果她真的能扛得住男人的誘惑，也不知從築基前期學到築基中期，即將突破後期。
“我覺得，是時候定下未婚夫人選了。”
這是方梓音第七次說這句話，但這次的她，目光堅定，再無一絲猶豫。
她選未婚夫的過程很簡單。
首先排除會打她的朱之槐，其次排除讓她覺得太壓抑的秦慕。
在尤駿年和許茗之間，她糾結了幾天。
最終選擇前者。
因為許茗即使不是她的未婚夫，也能夠繼續跟她當朋友。
方梓音腦子不好使，但也不是真的蠢。
她知道另外三個男人都是看在她爺爺和師尊的份上在容忍她，如果她不選擇嫁給他們，他們會立刻轉身離開。
許茗就不一樣了。
按照他的說法，原本該來的是他的兄長，但他兄長發現這是在安排相親，並且還有其他人同樣要來後，斷然拒絕。
只是無法公然違抗家族命令，便帶上他一起，又半道離開。
他不得不代替對方過來。
因為這事兒本就沒有明說，她爺爺也不好把他趕回去。
方梓音原本是好奇他明明不符合要求卻能成為候選的原因，聽完這些，對他更多一分憐惜。
許茗也表示自己不配成為她的未婚夫，只是覺得她很好想要親近她。
希望能跟她成為朋友。
既然是朋友，她即使有了未婚夫，也能夠繼續跟他來往。
方梓音歡歡喜喜地去跟爺爺說了心儀人選。
宗主對此沒有直接拍板，而是讓她去跟歲白說說。
因為那天的尷尬場面，方梓音回隱月峰的時候都繞著師尊的院子走。
現在她要決定未婚夫人選，肯定是繞不過的。
她一咬牙一閉眼，就來了師尊的院子。
好在沒人提起“天生不愛笑”這事兒，師尊表面上也十分關心，問了她對每個人的看法以及挑選的理由。
夜紅月聽到方梓音對許茗評價的時候，在心裏狠狠吐槽。
【女的綠茶你見了尖銳爆鳴，遇上什麽事兒都指責對方蓄意，男綠茶你見了就邁不動腳，只覺得他單純無辜是吧？】
【呵，女人。】
方梓音臉色漲紅，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一如既往地沒有被對方接收到。
歲白：“所以，你想嫁給尤駿年？”
方梓音猶豫片刻，點頭。
趕來的廖天心：“……”
不是每天都先去朱之槐再去秦慕那裏，第三個才能輪到尤駿年嗎？
怎麽選未婚夫就選了他？
她聽不到小師妹的心聲，對小師妹與那四個男人相處的內容也不感興趣，更沒有像夜紅月一樣去問蒙煙月（她一直避免與隱月峰的侍女接觸），因此錯過了許多細節。
在她看來，這件事不合邏輯，卻合了那侍女的“語言”。
廖天心的臉色變白了些。
但還沒有徹底相信夜紅月擁有預言成真的能力。
目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可能是對方暗中了解和推動了某些事。
但有宗主和師尊出面，他們定親應該會順利。
再不濟，也有一件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天心，你小師妹馬上就要定親了，你怎麽是這個表情？”歲白突然看向她，表情玩味，“難不成，你也天生不愛笑？”
廖天心：“……”
方梓音：“……”
這件事就不能讓它過去麽！
一句話紮了兩個人後，歲白說起正事：“雖然說你們的親事我們兩方的長輩就能決定，但未免你們倆日後成為一對怨偶，我會派人去試探下他的想法。”
方梓音點點頭，對自己異常自信：“駿年哥哥必定會同意的。”
尤駿年就沒有這麽自信了。
聽說素光宗這小公主選了他，他驚得差點兒連夜跑路。
跟另外三人不同，他一開始對方梓音十分了解。
最開始，他以為自己是來湊人頭的（看到許茗後他更是確認）。
後來，他以為自己是來陪人過家家的。
在拿到那個錦囊後，他覺得自己是來陪女太子讀書的。
千想萬想，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勝出。
這種福氣能不能給別人啊！
在這一刻，尤駿年反思了過去二三十年人生中從未反思過的問題。
難道，他平時跟姑娘家相處，真的很容易讓對方誤會他喜歡她？
再反思也沒用。
尤駿年尷尬歸尷尬，也沒有繼續拖著的意思，委婉地表示：“梓音是很好的姑娘，但是我只把她當做妹妹。”
方梓音聽到這個回覆，先是震驚難過。
又想到之前愛過的兩個男人，心中不免產生了絕望：難道被喜歡的人當做妹妹，就是她的命嗎？
絕望之後，她又燃起了鬥志。
不肯改變未婚夫人選，宣稱要讓他哭著喊著求她嫁給自己。
夜紅月對此只能祝她成功。
而廖天心在得知定親沒有成功後，心中萬分警覺。
像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也像是為了維護自己搖搖欲墜的世界觀，她開始密切關註宗主的動向。
甚至試圖找到什麽事情，將宗主絆在素光宗內，不讓他有機會出去找那個“失散多年的真孫女”。
宗主本來對尤駿年拒絕婚事的事情很生氣，但架不住小師妹非要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只得不管他們，拿公務麻痹自己。
這也暗合了廖天心的心意。
然而，小師妹每次追個男人，都非常折騰自己和身邊的人。
讓宗主日漸不能忍。
正當廖天心覺得事情不會發生的時候，宗主突然從讓人從外頭接了個姑娘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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